2、风雨戏小花-爱德圣师小德兰-天主教星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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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雨戏小花
     

  德兰四岁半的时候,母亲乳腺癌去世,这结束了她美好的梦一般的生活,她体验到了痛苦。这可以算是她人生第二期,直到14岁。母亲追思弥撒(安魂弥撒)后,五个没娘的姐妹聚在一处,塞琳哭着向大姐玛丽说:“你就是我的亲妈妈。”小德兰一贯跟着塞琳学,见塞琳有了新妈妈,便也搂住抱着她的二姐宝琳的脖子说:“二姐是我的妈妈。”

  两个小姐妹又找到了妈妈,却不能找回往日的欢乐。母亲去世使小德兰由活泼外向一变而畏儒羞怯,多愁善感,经不住人看一眼就泪水涟涟。父亲为使孩子们摆脱痛苦的记忆,也为使她们得到照料,应孩子们舅父母邀请搬离亚冷松,到里修住在“丛林居”。沿路风光使孩子们兴奋,舅舅一家的热情也给了她们安慰,美丽的新居也使她们高兴,但这都只是短暂的表面的快乐,很快小德兰又陷入了忧郁,时刻意识到自己没有妈妈了,而所有的情景联系到没有妈妈反而更显凄苦。二姐宝琳几乎负起妈妈的所有职务,爸爸也还是那么疼爱小王后,带她钓鱼,陪她散步,在树林里做游戏,参拜圣堂,可是小德兰的天真快乐性格一去不复返了,她喜欢一个人独处静思了。

  小德兰虽在生活中变的忧郁寡言,但她对信仰依然敏感诚挚,初次忏悔使她很激动,宝琳告诉她这不是与神甫说话,而是真的与天主交谈,她便真诚的问:“既然是天主亲自听我说话,那我可不可以向天父说我全心爱你呢?”一切弄清后她虔诚地办了一个圆满的忏悔礼,浑身轻快,满心喜乐。在和姐姐回家时,路上她忽然停下来,从衣袋里掏出念珠翻来覆去的看,宝琳奇怪地问她看什么,她认真地说:“我看看新祝圣过的念珠究竟是怎样的。”小德兰很喜欢拉着爸爸的大手去教堂听讲道,有一次妇女俩回来时已是繁星满天,小德兰边走边仰着头望星星,心里洋溢着崇高的欣喜,忽然她对爸爸说:“爸爸,你看,我的名字已写在天上了。”她的名字第一个字母是T,她指给爸爸看那些这样排列的星辰,其实那是猎户星座。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读《圣经》几乎是天天都有的,那时小德兰就坐在父亲怀中,一直坚持到念诵完晚祷,她常常沉浸在这美好的气氛中,陶醉地问:“今天我乖吗?天主喜欢我吗?小天使在我四周飞不飞?”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不乖、不喜欢,她就会哭着睡去。

  有一次她对天主赏给天上众圣的荣福不等心里疑惑,宝琳取来父亲和德兰一大一小两个杯子,都倒满水,问她:“哪个更满?”小德兰说:“一样满,再斟就溢了。"再听姐姐解释,她便明白了天主给每个人都能满足的荣福。

  在里修也像过去在亚冷松一样,外出散步时总是小德兰带着施舍品送给穷人,有一次遇到一位破脚老翁,艰难地扶着拐杖走路。德兰便过去送给他一枚银钱,可老人只是含愁看了她一会儿,痛苦地一笑,摇摇头拒绝了。德兰心里很难受,想安慰他,宽释他,可又害怕这样做,怕羞辱了他,使他难受。呆呆地看着老人一跛一跛离去,后来老人又回头向她笑了笑。这时爸爸买糕饼回来,德兰特别想把自己的糕饼送给老人,可又不敢,难过得眼泪几乎涌出来。最后她想起人们说初领圣体那一天求什么都能得到,她便下决心在初领圣体那天一定为那老人祈祷,五年后,她真的实践了自己的诺言,而当时德兰只有六岁。

  八岁半,她进了本笃会修女办的小学校,在班里年龄最小,功课却总是第一,这得罪了班上一个年龄最大的同学,常受欺负,她忧郁伤感胆小怕事的性格使她面对欺侮只会流泪饮泣。而小姐姐塞琳却变成了顽皮孩子,勇敢机智,像个小大人一样负起了保护妹妹的义务。但是善良和虔诚却顽固执著地扎根在小德兰的心灵里和看似儒弱的性格里。她的作文一直很好(这从《灵心小史》中可以看出),每个星期五她带回一周的好成绩总能从父亲那里得到一枚小银币做奖励,她将它们小心收藏起来,然后找机会全部施舍给穷人。在家里,她与一个表姐玛丽亚脾气相投,两人都喜欢玩隐修士的游戏,住在一间破菜棚里,种一小块麦地,一小块菜圃,轮着一人祈祷一人工作,并规定每天做多少次刻苦。她们做得很投入,有次在家里晚餐桌上,小德兰很自然地往饼上划了个十字,使大家都微笑了。

  德兰一直喜欢布置圣诞马棚,每年她和玛利亚都比赛着谁做的更精致。当年她编织的一个小圣诞马棚流传了下来,至今展览在从林居的花园里,圣婴脸庞秀美,小手小脚圆圆胖胖,玛丽亚、若瑟谦恭下跪,牧羊人屈身下拜,色彩协调,比例合理,表情和谐,人们从中很容易看出小德兰当初怀着怎样的深情爱意。此爱此情的表达不只表现在小游戏上,她在《灵心小史》中回忆那个时代说:“我渐渐长大,我更加热爱天主,常常把我的心献给天主,我努力叫耶稣高兴,想尽一切办法不得罪他。”

  10岁的时候,小德兰又遇到一件痛苦的事,几乎使她丧了命。她的第二母亲宝琳要去圣衣会做修女,耶稣再次抢走了她的母亲,这一离别重新撕开了小德兰心灵上的伤疤,她立刻浑身无力,衰弱不堪,得了重病。可怖的幻觉使一切都变得妖魔鬼怪一般可怕。父亲来看她,她却被父亲的帽子吓得魂飞魄散,恐怖地大叫不止,以为是个张牙舞爪的恶,恶魔,使父亲伤心欲绝。她高烧不下,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从1882年秋直到次年复活节,看遍医生仍不好转,几乎没有希望了。全家人和宝琳的修会都尽力为她祈祷。病中她常喊小表姐玛利亚陪她,可是就在家里正在为奄奄一息的她做9日敬礼时,有一次她又喊玛利亚,玛利亚急忙跑到她的床前,俯身轻轻抚摸她,但她却认不出小表姐,仍焦灼地四周张望着呼喊不止。玛利亚想尽办法使德兰认识仍无效,这使小表姐恐惧地哭着跑开了。她去找来莱奥尼,可德兰也不认识三姐。两个小姑娘万分害怕,跪在房间里的一尊圣母像前哭求起来。小德兰也转向圣母像祈祷,她对这尊像很熟悉,那是巴黎圣奥尔尼斯天主堂圣母像的复制圆雕,她身体健康时常为圣母像换鲜花,即使生病后,只要能走动她仍记着换花。三个女孩虔诚地哭着祈祷,忽然小德兰发现圆雕像活了起来了,圣母变得非常美丽,一种只有天上才有的美、慈爱、温柔、亲切地向她微笑,小德兰忽然心中充满欢乐,幸福的热泪夺眶而出,她的一切病痛恍然间烟消云散,她完全健康了,也认出了两个姐姐,同时两个姐姐也发现:小德兰德病好了。

  大病神奇地痊愈在小德兰心中留下了一颗神圣的种子,全家也对圣母干感恩不尽。为感谢圣衣会的祈祷,父亲带小德兰前去会院拜访,在这里她见到了二姐宝琳,不过姐姐已改名耶稣安王其儿宝琳,小德兰便想以后我入会做修女叫什么名字呢?圣婴的德兰如何?自己一直甚爱耶稣圣婴。对,她决定就叫这个名字。可是不久,父亲为使她早日完全康复带她外出旅游,纷华的世界和人们的恣意享受,以及众人的夸赞使她心里有些迷乱。但不久她开始准备初领圣体,做了三个月全心全意的预备,她每天做许多爱德小事,行许多小刻苦,想着让它们都变成小花儿,紫罗兰、玫瑰花、矢车菊、勿忘我等等,统统献给耶稣,并且记着先为五年前遇到的老人祈祷,求天主赏赐给他所需要的。她的心从俗世又收拢回来,并相信这次迷惑是天主对她的考验,给她机会自由选择。在她代表全体初领圣体者念诵祷文时,她在心里将自己完全奉献给圣童贞,求圣母保佑,她敏感虔诚的心似乎看到圣母下目弟小花枝,向她莞尔微笑。接着的坚振更使德兰如一颗水珠消融于耶稣的汪洋大海,她感到自己这样软弱,这样无能,她愿意与天主圣神的力量结合在一起,直到永远。她从迷失中清醒出来,又找到了自己。

  这之后两年间,她的软弱性格并没有改变,仍多疑爱哭,神经质,常常为一些小事坐立不安。她为讨好姐姐多做了家务而不被夸赞就哭鼻子,无心得罪了别人就自怨自艾,头发上打个漂亮蝴蝶结被人赞誉心里愉快,过后又自窃是犯罪而为之苦恼,她对自己简直没办法了。

  接着大姐玛丽和三姐莱奥尼又相继入会,一个圣衣会,一个往见会,只留下她和四姐塞琳,更觉无依无靠。不过,就在不知不觉中她正在慢慢成长着。她一直喜欢圣像和圣书,最爱读的圣书是圣人传记,当然她也读过一些传奇故事,但那不能长久吸引她。圣人传记中她最喜欢的是圣女们的英雄事迹,象圣女贞德,使她特别想追随芳踪,而且还利用这个爱好做小刻苦,一到规定的时间,不论怎么受吸引,都马上放下书。圣像中使她感动的却是装饰小花,她常常出神的看着圣像想,我也要像图画中的小花一样,挨近圣龛阴影下,让耶稣凝目弟我、培育我,最后将我采撷在他圣手里,来安慰他。

  逐渐她好像得到一个启示,她回忆:我接受到有生以来一件最大的恩宠,祈祷中一线璀然的辉光照临于我,我深深感到我是为了伟大而生的!但当我自问如何才能接近伟大之时,天主给了我这样的启示:获得在天主前的光荣,并不需要显赫功绩,伟大不是一定要显于众人面前,而是要以成圣为目的。可自己能献德薄,怎么能达到目标呢?然而自己虽然的确微不足道,一无所有,但是依靠着万善的源流,万圣的基本——天主,天主自会使我成为圣人,天主会凭着我的努力提升我。我宁可做那种别人看不见,连自己也看不见的事,就是“左手做的,不让右手知道”。这就会使我成圣。圣体、坚振的恩宠正在德兰生命中发酵,她的根茎已经成熟,亭亭玉立的花蕾含苞要放了,她的使命快清晰了。

  1886年圣诞节,长期潜移默化的预备后,一件小事使德兰德性格又突然改变了。作为么妹的小德兰,圣诞节仍在烟囱后找到了塞满各种礼物的靴子使她非常快乐,可在下楼时她听到爸爸说:”像德兰这样大的姑娘还玩这把戏,不太孩子气了吗?我希望今年是最后一次。”小德兰的心一阵刺痛,塞琳知道妹妹一向爱动感情,急忙劝她说:“不要马上下楼去吧,等一会儿平静下来。倘若抽起东西来,对着爸爸一脸泪珠可怎么好。”但是德兰长大了,她忍住就要涌出的泪水,静静心,拿着靴子跪到爸爸面前喜气洋洋抽出每件东西,高兴得像个公主。自此,小德兰突然恢复了她四岁半失去的刚毅、坚强和快乐、随和性格,开始了她生命的第三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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