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完全的移植。一个幼苗离开了阿尔巴,为能更有庇荫而成长,但同时雅培理神父因他的男圣保禄会而激起各方面的攻击。在苏沙,女青年们整队出发,担任一项具体的工作j为了被召而集合,初次发展本身其它艰苦的经验,但是没有风暴。
首先到苏沙的是包菲及男青年禄茂·马切理诺((这位未成年的修士、印刷技工,以后被雅培理派他到各大洲,最后到日本,并由于他的广播电台而成了名人)。当时是十二月十六日,两天后,真正的队伍:德兰·梅而珞、编辑爱弥丽亚·边皐、加大利纳·贝德安及玛利乌齐·勃里诺底,其中三人只有十三岁。以后又来了二位:纳匝来娜·莫兰多及玛利亚·戴比亚诺。最多的时候,团体中有十二个女青年。
为她们来说,苏沙城有点像福音初期教会中叙利亚的安底约基雅,宗徒大事录记述:「在安底约基雅,首次称门徒为基督徒。」这里也是如此,小规模的。人们很快就喜欢上这一群人,在家中、印刷所、圣堂和重新开张的书店内没有特别的会衣或标志,在书店内她们安置一帧巨大的圣保禄宗徒像,人们用毕耶蒙待话称她们为「圣保禄的女儿」——即在书店的女青年。可是这个名称转为意大利文,是富有意义和属灵的份量:「女儿」,就是宗徒的弟子和追随者,为他而宣报基督并生活出基督来。
该城,自主教起,终于承认了这个勇敢的部队。的确,她们的住屋是破旧的,她们并不想改成舒适的。一九二一年,新主教罗西来访时,与他同来的神父都感到不安,他写道:「我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可怜而贫穷的房子,像戴格兰·梅而珞和那些向往修会生活者所住的。」即使为弥撒以外的日常祈祷也不方便,她们设法到各圣堂去。
她们放弃一切,任何可免的就免了,因为首先她们要克服(苏沙谷)复刊的种种困难。这组「孝女」,对编写、排版及印型毫无所知,但要将教区周刊复刊且立刻要在正月初出版,因此专论作家及通讯员知道后,立刻寄送数据。于是她们第一次稿子在手,要操作白纸张和排版机器。日夜辛苦,试印、失败、再试、祈祷,那些拿文章来的博士和律师很困惑,本希望是有经验的印刷工人和有权威的工头,但却发现「印刷厂」就是这几个女孩而已,而德兰在没有电时,还要靠她会刺绣的双手发动印刷机。当阿尔巴的神父和咨议把这事托给雅培理神父时有合理的理由吗?
她们克服了困难,(苏沙谷)于一九一九年一月初出版,是这几个女青年的成果。第一期只有五百份,但这没有关系,而由于此刊物的出版,苏沙教区重新有了声音,此事令大家兴奋,并且除了宗教外,这也是文化及市民素质的提升。
如此大家对「圣保禄孝女」产生好感,也以集体的方式来表达,一九一九年十一月的一个晚上,大火烧了她们的房子,烧掉了她们的家产。德兰述说:「我知道此事时正在城里,许多善心家庭表示要帮助我们,问我们需要什么,他们可以把家中的借给我们,使我们非常感动……」苏沙的居民即使在小事上也表达了细心诚意。德兰又说:「由于我们的疏忽,夜间或中午我们去用餐时,多次忘记关店门,可是一张纸也没有丢,有一次夜里邻居还来告诉我们门未关。」而为了紧急时能以双手发动印刷机,于是从阿尔巴来了一个年轻人帮忙此事,而德兰有其它更重要的事,因为她已开始管辖所有的事情。
(苏沙谷)助手之一是杜林的律师类思·季艾沙,是位资深记者,在职业评议上很有权威,常坦白直言。他每个星期从杜林到苏沙送稿件,因此长期看德兰·梅而珞工作,他留下这样的描述:「我从来没有忘记那几年为了改善刊物,德兰·梅而珞所给予我的有智慧和得力的帮助。她尽一切力量来从事印刷:仔细修正校样、选择最好的标题字体(当时可选的不多)、改良印刷;在地的领导下,那些女孩做了奇事,因为她们既无经验而又只有有限的工具,但是刊物的数量却一直在增加。」
雅培理神父曾向她们说:「妳们留在那边几年,默默地……」可是他没有让她们孤立。除了互通信件外,每一个夏天,他与基艾沙神父到她们那边过一天,因此每一个女青年都能与神父交谈、诉说、提出问题和困难。这些定期的会晤也是「法定的」时刻。这一小组是一个要诞生的修会,因此没有一个受时间考验过的会规。它与其它修女团体没有太多的类同,因为它的目标完全是新的。因此几乎一切都是第一次遇到,没有「先例」可循,也没有任何惯例。
因此不时需要雅培理神父亲自到苏沙来,当时会规就是他,当他开始和女青年们坦诚地讨论时,他已经祈祷过几个小时。他的处理和建议是来自内心的理念,它已是会规的精华:妇女和男士一样被召负起(传教)使命,如男士一样被派遣,但有她特殊的职务,是在第一线,而不再是做家务。于是一切问题都逐步解决,一切创举或行为,或是保留或是放弃,根据是否与主要原则相符或不符。
从以上情形来看,天主藉雅培理神父说话,只要像亚巴郎和圣保禄一样:被召而答复,被派而去。苏沙不是阿尔巴之后的「新据点」,苏沙已是传教站,圣保禄会修女的生活常是传教,永无止境。这一切都坚实地降在德兰·梅而珞身上,她很快就了解了并服从。她「主宰自己」使能对天主的邀请积极响应;不当它是义务,也不视之为压力,更不会当作逃避责任。为了服从,有时应垂下眼睛,但绝不闭起眼睛。
雅培理神父在访问苏沙时,常带来许多阿尔巴的消息。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在某些时刻就会想去别的地方创业(曾有过非常迷人的邀请,如非常有权威的马菲枢机,曾要求雅培理神父在他的比萨教区创业)。
而在阿尔巴,反对雅培理神父的事,不但没有在教会圣职方面停止,也在反圣职的政治圈引发起来,不过雷大雨小。对这件事,苏沙的女孩子们知道得不多,因为雅神父不是戏剧化的人,他是简化问题和环境的人。如此,在麻烦过去后,他才慢慢地宣布。当时在阿尔巴,在安杰拉·辣芭露的领导下女子部的事业非常活络,不仅支持了印刷学校而且学生不断增加。一九一九年十月,雅神父的青年中有一位晋升了司铎,是他在十二年前在那尔作肋发现的若瑟·贾卡铎。
保禄城的兴起
一九二一年夏天的消息使人兴奋。一年前雅培理神父在城郊公路和盖拉斯卡急流、阿斯底阿亚力山大铁路的两侧买到了五公顷农田。在翌年八月盖起了一幢五层大楼,让年轻人和印刷厂搬入。由于特殊的运气,雅培理买了一批印刷机器:当时在塞斯笃圣若望地方,有一家专门印刷色情和反圣职刊物的工厂快要倒闭:雅培理神父知道了赶紧自阿尔巴与一群青年人去看,他立即买下付了钱,把机器拆下运到阿尔巴。一九二一年十月五日,保禄会初期历史的第一项基本行动:五个在一九一七年已发愿的和另外八个来自阿尔巴修院的修士,与雅培理神父共同献身于「圣保禄修会」,这是第一次正式如此称呼而与印刷学校有所区别。
不久,雅培理再请泥水匠来,决定将刚建成的大楼扩大一倍。这不过是在阿尔巴城外草场上要建立的「保禄城」的一部份,此城后来为敬礼圣保禄宗徒大堂的雄壮轮廓所俯瞰。一九三一年夏天,雷主教于六月二十二日有信心地为四个保禄会修上授予司铎职,他们是若翰·郭奥内、思天·特乐索、安杰禄·费诺辽和贾卡铎。
德兰和其它修女,当她们在苏沙的夜晚谈起阿尔巴时,充满了许多小小的回忆:那些小房间、拥挤的工作房、安静而隐密的一小群……现在一切新的消息都是那些狭窄不便后的胜利。因此她们非常高兴被邀去阿尔巴几天:探望自己家人、做避静等,并且可以看看雄伟的新会院,呼吸胜利的气息。
修会的形成
「我一直梦想有一个做印刷的修会」,这是雅培理神父于一九二一年历史性的秋天写信给马菲枢机所说的,他还写道:「当我听说枢机主教接受了这个使命,我就赞美天主。其它我一直到如今所能有的经费、援助和事业,不都是天主降福的证明吗?」
「一个印刷修会」枢机说。他了解以印刷福传确实为大家有益,即使那些仅能献出部份时间的人;可是他们后来愿意完全奉献,终生为此而工作。于是雅培理神父需要使此新兴的圣保禄修会有初步的认可:即从雷主教取得教区立案修会的批准,这应先向罗马修会部申请而获取同意。雅神父于一九三一年一月初亲自去梵蒂冈得到教宗本笃十五世的私人接见,他是教宗最后接见的宾客之一,而教宗于该月二十二日逝世。不久后,修会部的答复是否定的,当时已是教宗碧岳十一世在位,而罗马的神长以为不适合有新的修会,所以路途还很遥远。
雅培理同时进行另一个计划:创立修女团体。一九三一年七月,苏沙的一组人来到阿尔巴,年长的参加了退省。结束时,雅培理接受了几个比较年轻修女的圣愿。然后他聚集较年长的,她们宣发终身愿,宣誓终生致力于新的使徒工作,誓文是:「我们做完退省后,以爱德的连系结合在一起,宣誓遵守贞洁、服从和贫穷圣愿,并且忠于罗马敬宗,一生献身于良好读物的使徒工作,度天上导师的生活,在宗徒之后玛利亚眷顾下,仰赖圣保禄宗徒的领导。」
此刻真正诞生了圣保禄孝女会的团体,共有九位先驱,取了新的名字,她们是:欧弗洛西娜·毕耐劳(玛加利大玛利亚)、安杰拉·包菲(宝莲娜玛利亚)、玛利亚·卡保耐(加大利纳玛利亚)、裘杉柏·高得露(方济加玛利亚)、阿农恰达·马内辣(依搦斯玛利亚)、德兰·梅而珞(戴格兰玛利亚)、安杰拉·辣芭露(德兰玛利亚)、艾莱纳·黎娜第(保辣玛利亚)、玛利亚·苏达诺(安薇琪玛利亚)。
除了九个发愿者外,还有四个初学生及十五个学生,这二十八人都还没有会衣。九个发过愿的与保禄会会士的圣愿一样,包括第四愿:即特别忠于教宗。为男会士和修女一样,雅培理神父感到由于修会的创新和与众不同的性质,必须特别安全停靠罗马圣座;也是由于当时受现代王义和反现代主义动荡不安影响下的需要。
事实上,在阿尔巴,现代主义并未像在其它地方一样引起伤害,这并不是因为受到更猛烈的压抑,而是因为有了明智的预防:无论是在特殊的文化领域、在修院的教学水平和开放、或是雷主教和基艾沙神父的努力。雅培理神父由于他正在做一些全新的事,他以一句非常清楚而具体的秘诀表达,即他所称的「罗马性」,指出这是「基本的富裕」。因此他有第四愿的规定:圣保禄的会±和修女,自愿宣誓有关使徒工作完全忠于教宗,公开表示在教会的元首内献身为教会服务。
戴格兰被选
七月二十二日当天下午雅培理神父再次召集整个女性团体,召开特别隆重的「总会议」,因为这是创造历史的第一次。的确是历史性的,但不是在有壁画的墙壁之间和哥德式的拱型圆屋顶下。雅培理神父是在厨房里,在锅子和炉子边召开会议,因为这样比较方便。他再次强调当天早上所完成的事的意义,然后接着说:「妳们彼此不称『修女』或『姆姆』,而称为『导师』,不但是为敬仰天上导师,而且是因为依祂的榜样,妳们要成为受托予妳们人灵的光明和向导。由于妳们的临在和工作,妳们在人们中间要代表耶稣基督,祂是道路、真理和生命。」
德兰·梅而珞与其它修女一样兴奋而感动地听着,她们被召唤做福传的后勤和前线的工作。会祖最后的几句话让她和全体感到惊讶:「从现在起,妳们的总会长是戴格兰修女,我选她任期十二年。十二年以后,妳们自己选。」
当她想起那个七月二十二日,为她、为其它姊妹、为整个事业的未来已经充满了伟大的预象,雅培理神父的话如雷贯耳,也根本不问她是否同意,是否接受,而她也无法向雅培理神父这样的人期待这种要求。早上她取名戴格兰,她是圣保禄的门生、第二世纪冒险故事的迷人主角,她是宗徒在小亚细亚依苛尼奥时的暗中追随者,以后成了「生活天主的婢女」、福传人并参与奇迹事件。德兰·悔而珞,成了戴格兰并立刻成为会长,也成了「生活天主的婢女」,圣保禄的助手。但是她非常单纯,她不会由于此任命而有任何褒扬的举止、言语,更下会在以后特别提起。她没有发表演说,没有流泪或是得意忘形。她的接受是谦逊而干脆的:假如天主愿意如此,祂也会帮助她。
雅培理神父没有强调公布此消息,即使过了多年后,在提起戴格兰的初期事迹时,也保持朴实无华的态度。他说:「她是一个病弱的女子,可是天主做祂所愿的,圣德常建基于品行和明智的人性生活。首先要修自然的德行,然后是社群的德行、家庭的德行,在这些德行上再建立基督徒的和修会的德行。」雅培理一直不喜欢那些偏激的神功和走火入魔的人,他认为生活首先要明智的人性化。他对戴格兰的「生平」这样说:「她二十岁时为天主所召叫,她与那些准备后来成为圣保禄孝女会修女的一群女青年一起。她的健康非常差,她入会时还怀疑自己是否能继续,因为她一入会就显示出她的软弱和疾病。可是天主在这主面也干预,她带着圣宠、坚毅和明智活到七十岁……」
一九三一年七月二十二日,雅培理神父以他在厨房的简短谈话,轻松地解决了管理新修会家庭的问题,比较困难的是在当时为意大利在混乱的局势中给予一个新的政府。当时法西斯党人没有名分却在好多地方执有政权,部长们有名义却无权力,他们的阁揆类思法克大是一个正直的毕耶蒙特人,他成了多数反对集团的俘虏。当时弗拉沙蒂参议员向已做过五任总理的若望乔理底写道:「在此必要时刻,国家全体一致归向你。」信中继续说:「你要放弃作一个团体的领导人,要成为征服一切战争和理想的国家首领。」但可能由于若望乔理底拒绝做第六任总理(他已八十岁),于是帮助了三十九岁的墨索里尼成为「国家首领」。
雅培理神父宣布戴格兰为总会长时,在阿尔巴厨房中她身边的几个女青年感到意外而不满。因为她们认为包菲,无论是年龄、学历和对使徒工作的投入都较适合。有人觉得她太权威性,但是没有人不知道她生活清苦、工作有劲,特别是在苏沙时与戴格兰密切地诚心合作。
包菲热哀于做事,激起她在苏沙规画发展的计划并采取个人的冒险行动,例如她买了一块地,后来发生了不愉快事情。雅培理神父一直非常器重她,不过他深信包菲的真正道路是另外一条。果然地于一九三一年就离开保禄会家庭,与大家关系良好而返回苏沙。在那边,她进入未来的真福罗沙士主教所创立的方济第三会修女团体,但为时不久。最后她先前想进隐修院的圣召终于在马赛实现,于一九二六年初进入圣方济葆拉小姊妹会。
可是生命再次给她说「不」。她罹患重病,必须离开隐修院而回到她出生地新里古勒(亚历山大),在那边她有几个亲戚,这是她生命的最后阶段。一九二六年十月,包菲修女,圣保禄孝女会的宝莲娜修女,在接受手术后逝世,年仅四十岁。
安杰拉离开保禄家庭,虽然是在谅解和友谊的气氛下,但为戴格兰是桩痛苦的打击。除了年龄和性格的不同外,她们彼此了解、分担劳苦和希望且「形同姊妹」,她们两个是模范而且互相鼓励。
「那么基艾沙神父答复……」多少次我们要重复这一位神父的话,参考他的意见,他对保禄会历史是有决定性的!他具有做伟大主教的才干,但却一生在阿尔巴做本堂和主教座堂参议。虽然如此,他是一个意识到自己要站在最前线的人,做指导人了解和喜爱的工作,其工作就是雅培理所说「隐没的砖头」的工作,它们在房屋、教堂、皇宫和宝塔的脚下,负起基层的重担。这就是方济基艾沙,以他的学识、生活的榜样和导航的言词,他引领人心走向光明。
戴格兰该写的历史新页
在接受了首任导师的任命后,戴格兰——创造历史的主角,一个等待认可的修会会长,到基艾沙神父前,向他询问一项未向雅培理神父提出的问题(当然更没有向她自己的本堂毕斯笃内提出)。戴格兰要知道这样的任命是否真正有天主的干预:接受它是出自服从而不是虚荣。基艾沙非常明白雅培理和戴格兰的疑问,所以答复是明白而又安全的:是天主要如此。因此戴格兰向前走,未来的历史要她来写。更具体地说:就是她。
期待从未有过的情况,因为雅培理神父脑海中有一种从未听说过的想法:他不是要创立两个修会团体:男性的和女性的,而是一种从未见过「唯一的」团体,就像陆军一个师的两个团。他是整个团体的头,戴格兰当然是修女们的总会长,但隶属于更「总」的会长,就是雅培理。
这种要求太过份,即使最易谅解的罗马神长,也要对这样的展望加以阻止.因此与梵蒂冈圣部之间的手续很冗长而且很费时,最后要求教宗碧岳十一世亲自干预。期间,戴格兰在附加条件下担任总会长,因此她在教导圣保禄孝女会修女时说:「十字架不该是拖着走,而是背着走。」
正当法西斯党人在罗马行军(一九三一年十月,墨索里尼的追随者也占领了阿尔巴的市政府),保禄孝女会也在刚落成的大楼完成了规画。但阿尔巴还不是她们的正式会址,不久后,她们将搬往院内的另一个地方,称为上智的家。最后是在一九三三年才有固定的地点,一个完全属于修女们的新房子。它是在圣卡西阿诺传统的地区内(靠近古老的阿尔巴通往波伦索的路旁),这是爱尔兰的一个教友的名字,他曾于公元三一一年在该处与法国人弗隆底尼安一起殉道。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此地改名为波尔高毕阿维。
戴格兰回到苏沙办理印刷所及书店的移交,苏沙谷周刊由于卡斯德里主教的意愿和圣保禄修女们的努力而复刊,现在情况已稳定。一九二三年三月二十三日戴格兰正式离开苏沙,带走了几个修女,要与阿尔巴的一组人相融合。这种融合真的不是很容易,开始时大家都很疲劳,而每一个人觉得个人的疲劳特别沉重。逐渐地问题得以解决,而这也是因为戴格兰维持纪律和规规矩,但她也减少某些表面的压抑,这是长久以来修会的典型方式。
与主立约
雅培理神父又再次与大家一起在阿尔巴。于一九二三年男生部已有二00人,而修女与志愿者一共是五十多人。阿尔巴人开始感觉到,在郊外的草坪上盖起房屋,有一种特殊的生气。男女青年衣着不同:司铎与修士穿长袍(不常穿),其它的穿便装:女青年全部穿便装。他们都还是被容忍的一群,因为他们只有主教的保护,尚无教区官方的承认。
阿尔巴的居民还不了解他们的性质和目标,但是很快就看到一件重要的事:他们大家如何工作,工作多少,连年幼的男女青年也一样。并不是说雅培理已说服了怀疑的人,或是已征服了反对的人,还没有。可是明显的是与他一起的人不浪费时间,从最晚来的年轻男女到已被祝圣而有学位的神父,或是那去过战场的修士而今是上尉的思天·特乐索。
印刷机不断地转动,输送书刊的小车子穿梭在火车站中。雅培理神父说,不会永远如此:「将有一天,你们会看到火车要开来载运报刊和书籍。」的确将如此,当时候到了,他会看到火车开来。
(牧灵生活)月刊发行分寄意大利所有本堂神父,它准时帮助神父们跟上时代,也让他们一点一滴地认识圣保禄会的出版工作。为了具体地帮助本堂神父,一九三二年创立(主日)、 (良言)周刊,对象是教友,前者是帮助教友参与以拉丁文所举行的主曰弥撒,后者是帮助教理讲授。不久后在阿尔巴也出版了儿童的(小小报纸),帮助他们成长:还有(向慕者)是公教进行会的小会员:是青年神父萨底尼在卡而比城所创立,他是未来Nomadelfia家庭运动的创办人。
还有书籍、许多堂区的刊物及反亵圣的刊物等,工作常常是迫切的。修女们也参与工作:校对、装钉、处理无数的包裹和堆积如山的报纸。雅培理神父常在那边查看,注意工作的细节,监督他们如何装钉,他常给女青年们说:「你们中谁应该设法使书本推销出去?」他严格的教育一分一秒地引发勤劳,作为他和别人所希望本性的和超性的一切基础。工作是为维持生活、宣传福音、救自己和别人的灵魂。
他对自己严格到危害生命的地步,他对自己人和别人都是如此。他不打折扣,他常说那句老俗话:换工作就是休息。贾卡铎神父曾这样描述雅培理神父对他的会士所要求的:「雅神父说明了会院内学习的性质:读书一半时间,要有双倍的学习效果;读一个小时,要有四个小时的学习效果。他与天主订了约,优良出版业的青年人,单是靠念书无法接受到完整的教育。他们也应该工作,但是为了成为优良出版业的使徒,需要比一般的司铎知道更多。为此雅培理神父要求工作和祈祷,天主会使我们学得四倍。不仅只在求学方面,在整个生活上也是如此。要相信这一点,原则上需要很大的信德。」可是雅培理要求会院中的每一个人如此:「凡是成绩不彰者,是因为他没有信德。假如有人不想这样做,没有这样的信德,那么请他到别的地方去念书,在那边读四个小时,学四个小时。」这一点在保禄会历史中,称为「成功的约定或秘诀」,是雅培理神父与天主所订定的。
戴格兰当时必须把握会祖的方法,尊重他的「约定」,使所有的修女都能有此种奉献。那天和地之间的特殊约定,实际上在她刚到卡斯塔尼笃时就已经有了,后来她又缔结多次。于一九五四年的一个文件中,雅培理神父自己对此事曾说:「德兰进去安静地先睡了;但很快在大家心目中兴起尊敬之情。她努力对主遵守我们『成功的约定或秘诀』中所包含的,而在重要时机及需要时应用。」有人表示悲观,「可是此约定不断重申……整体显示出天主在不知不觉中,却有效地在工作:好心和细腻超越身体的强壮和学问。」
不过修女们的培育是沉重的:在整个献身的妇女团体中,未曾见过如此的事。在某些家庭中隐藏着困惑并感到奇怪:一个女儿去雅培理神父那儿却不穿会衣,不像其它修女,同时又要求硬性的冗长时刻表。有一次雅培理神父向团体作小小讲道时,修女的父母疯狂地打断他的话要把女儿带回家。
在这个选择和培育女性的事业中心,有戴格兰,不错,她隶属会祖,不过她谦逊地知道某些严格的原则和指示,必须对女性有所调适,接受主体但要注意方式。戴格兰一定不许改变或放松逐渐宣布的保禄会规矩的主要严格性,对她而言从雅培理神父口中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天主的话,义无反顾,但是必须帮助修女们了解而爱这些话。这种向人们要求的生活方式,部份已可以解释那些第一批到世界各地去的会士的勇气及创业精神,没有资源也没有支持:他们在阿尔巴已经习惯于这种方式,他们学会了控制恐惧及沮丧。
另外还要加上一件事:雅格·雅培理也得到时代和地理的帮助(他的成功是他对这些了解得很)。这些非常能牺牲又能创业的男士及女士,是他跋山涉水所发现的.他认识他们的家乡、农场、堂区和家庭生活。他看到他们的父母徒步或坐马车来到阿尔巴(就像他自己第一衣进修院是坐牛车去的)。某些人可以说没有见过他们也能认识,只要知道他们来自何方,即可猜到其家的气氛、子女的成长方法和生活方式。利用这些认知和比拟,很难会选错人。
不过在如此困难时刻,而又遭受那么叫人气馁的误会、阻碍及不信,还能产生这两个团体,实在是奥妙的杰作。这种让那么多青年献身于祈祷及搬运的生活,读某些思想家的著作,又如工人般印刷书本,最后达成从来想不到的改变:水泥工、铁工、造纸工、面包师等。妇女们同时要学习教义和会计,一切均伴随着专心、长时问的祈祷,因为会祖自己的祈祷时间更长,每天跪着祈祷三至四个小时。
这一切辛苦而又重要的新事,尤其是有关修女们的——特别要求修女们放弃一般的小小企望:如修会的尊称以及会衣,这个依季节的气候而穿着的会衣,是确认身分的要素,是在节庆能公开穿着的喜乐,是归属的喜悦标志——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戴格兰先开始带领别的修女走新的道路,经验未曾想到的新事。有雅培理神父使她们安心,她们不是不知道,那些都是已经走过的、已经征服的胜利。
雅培理常常谈起他的前辈楷模,戴格兰从中认识西班牙十七世纪的商人雅风·劳德烈盖士,他四十二岁时失去了妻子及儿女。这一不幸迫使他修圣德,可是以一种非常卑下的方式:他以三十四年的时间在马尧卡耶稣会院担任门房工作。雅培理神父说,这个人是我们要效法的:天主使那个门房充满特殊的智慧,使他成为一个非常受欢迎的顾问和作家。长上要他写灵修书,教会使他列圣,而给祈求者智慧的天主,使他成为慷慨的榜样。对「阿尔斯本堂」维亚奈死于一八五九年也谈得很多。戴格兰知道这个人,知道教宗碧岳十一准备册封他为圣人(一九一一五年)。从雅培理神父处知道这位「本堂主保」,由于能力差曾被修院开除:此外,他无法学拉丁文,因此他走很长的路去朝圣,只为了求学拉丁文的恩典。
雅培理强调,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但一切都是可能的:如劳德烈盖士的智慧、法国的维亚奈和圣保禄会在阿尔巴的「一个等于四个」。在这里、圣堂、印刷所、杂志社、洗衣问、学校、和基艾沙神父的教导要理之中都能成圣。会祖又说要有很多圣女,他一生中常说:「特殊的圣女,在人眼前隐藏而只有天主可见的圣女……这些圣女有很大的贡献。」
这是戴格兰的任务:塑造自己和别人。同时,这里不像一般的标准学校,而是一面做,一面学,一面教。她谦逊地常常自问:「我健康那么差,能做这一切吗?我能成为模范、老师、领袖,而本身读书不多?」她开始列出反证,显示她的生活,梦想都是平常的:做个好裁缝、好修女、在卡斯塔尼笃乡下毕斯笃内神父处做个好傅道员等。
她不是一个会喧嚷她的心情和内心痛苦的人(只有一次,在她开始任「总会长」时,她公开地跪在人跟前,诉说自己的缺乏圣召,以后就再没有发生过)。基艾沙神父鼓励她,她也自我鼓励,这是她天生的个性。她不愿意也从来没有想过当总会长,她之所以接受是因为雅培理神父愿意如此,他正在逐步地达成他的承诺:会院、印刷厂、报刊、书籍和新的圣召,因此需要听从他,应该不断努力。
应该相信她所说的:即使没有足够的卓越才干也可以做。在一九二八年五月她越来越深信:「我们的圣召方式可说是新颖的。天主在召唤我们趋赴此圣召时,运用了祂慈爱的特别照顾。我们哪一个想过这样的圣召?就像召唤宗徒们一样,主从我们的乡村,从无知、粗鲁、没有任何才能中召叫了我们,把我们安置在帮助其它圣召的圣召中,即出版业的圣召中。我们是第一批修女,假如我们做得好,我们更有功劳:假如我们做得不好,我们的责任更大。」
因此,即使开始时是「无知而粗鲁的」,也可以做。即使读书不多,没有基艾沙神父的三个博士学位,没有特乐索神父的上尉阶级,也能做。能做,因为像阿尔斯本堂,他的拉了文评分是「差」、「很差」!但却成了教会历史中最伟大的司铎之一。
在困难时刻中的宁静
我们来看看戴格兰修女那几年培育她自己和修女们的工作。我们已认识她的个性和对人的尊重,以及她对在成长中受苦者令人鼓舞的温良,但她不仅是如此。
从一段话我们可以看出,她如何会利用小机会为修女们打气:「我们本来应该显示出会院的活力和冲劲,对所有的倡导,表达工作的心火和恒常的热情。可是我们却没有劲,普遍地冷漠,而不想来日在天主台前的交帐。我们发了愿,我们都已奉献于主,可是我们却没有放弃自己的意愿,我们看到了勉强的服从行为、不服从、工作没有完成,并且缺乏热心、心火。对这一点我们该严正地反省,因为为我们的灵魂和会院的妥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既然我们彼此接触,我们所做的任何事,对大家都有影响……:」
此处可以说她是从司令台向大家讲话,可是培育是个案对个案、一对一的,是用个别的教诲和支持,以解释和说明来做的。她以极大的信赖对一个修女谈她的问题:她无法了解或解说会祖的某些命令。在这种情况她友爱而清楚地说:「看,有时我也不懂会祖对我说的事,或是我想对他说我的看法和他不同。但是后来我想:如果会祖会这样说,一定是对的记号,是应该如此…….过不久我发现果然如此。我想:还好我们照他所说的去做了,这的确是比较好。」
可是在一九二三年夏天,为修女们和整个圣保禄修会,意外崩溃的时刻似乎到了。雅培理神父不久前感到喉咙痛,吃得愈来愈少。六月十三日他的母亲逝世,他还是继续他无情的日常生活时刻表。有一天下午,他讲道回来,倒下了。三位医师诊断后宣布说:结核病,最多再能活一年半。
人们把他送到贝内卫劳,海拔七百公尺的小山上,山脚下有该拉思卡及贝尔保河,和他的好友白罗维亚本堂神父住在一起。白神父在神父宿舍给雅培理预备了一个安静的房间,照顾周全。雅培理神父很慢地恢复力气,克服了危机时刻。他很软弱,连拿一本书的力气都没有。有人为他读圣依纳爵.罗耀拉的「神操」,这是四百年前曼勒沙的「天主的绅士」所写的基本原则,是在他观望卡尔道内瀑布时发生了一些事后所写的:「他正坐在那边,忽然他理性的眼目开启了。他不是有了什么神视,而是懂了、也知道了许多灵修、信仰和文学方面的事。」
病中的雅培理神父,知道了医师的判决后,不知多少次心中在问:「现在他们在做什么?」那些男青年和女青年,事业才开始,一切的努力,还有经费……可能他计划过有一个继承人,想到某一人或另一人。可能当他有病而心烦时,默想过圣依纳爵对遭遇困惑时的劝言:「在悲伤时,总不要做任何改变,而要坚持在平静时所已有的志向和决心。」
良好的医疗、贝内卫劳的气候以及白罗维亚神父的照顾,都帮助了雅神父的康复,因此在九月虽然还没有完全痊愈,他已能返回阿尔巴。医师指出的「期限」延长至十年功夫,而他在圣诞节弥撒中的昏厥,使人想到他的病情复发。
不过他已好多了,虽然他早已成了关节炎患者。多年来他常有短期不适,因此贾卡铎神父解释说:「会祖一般来讲健康不错,可是一个抗命或会院中的一件罪过,都使他的胃紧缩而无法消化:因此从他健康的变化,可以断定是否会院内犯了什么错。」
为了结核病,整个一九二四年他应该小心,时常要躺在床上,而最照顾他的护士之一就是戴格兰:「在一九二四年他病情较好,但常留在床上。我是年长修女之一,因此我去侍候他。」
在贝内卫劳困苦的时期中,他做了一项决定,于一九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向修女团体宣布:两个修女要与其它修女分离,即奥尔索丽娜·李法达及梅迪黛·介乐陶。他说明:「我把奥尔索丽娜及梅迪黛分开,为了组成一个专务祈祷的团体。」后来,他又从戴格兰处带走了六人。这八个人的小组将形成另外一个团体,拥有特殊任务:「恒久颂赞」,轮流恒久朝拜圣体。另外一个特别工作是为整个保禄会团体做洗衣工作,一年四季在该拉思卡急流中洗衣服。一切——祈祷和各种工作,都是为了达成修会的特殊目标而奉献,先是为圣召和「司铎及已宣发圣愿者的成圣」而奉献。
有关此计划,雅培理多年前已与基艾沙神父谈过,为这个保禄会的新团体而受到鼓励。这个新的家庭于一九二四年二月十曰圣女思嘉纪念日正式成立,其院长是奥尔索丽娜·李法达修女(在修会里称思嘉姆姆)。这些修女有一个特别的名称:主徒修女会,除了绝对新颖外,她们有自己的会衣:实际上那是礼仪服装,只在朝拜圣体时穿着。雅培理神父愿意如此,他亲自挑选颜色,因为这不是纯外表而已,恒久颂赞的外表也是重要因素,一种静默而有效的榜样。他亲自负责主徒会修女的陶成、会规、时刻表和住屋,一切都由他负责。
有关此创举,戴格兰并没有参与,虽然在一九二四年的某一天,当她侍候雅神父的病时,他曾坚定地向她宣布这个决定说:「我想过有一组修女,她们的特殊圣召是祈祷。」此外,戴格兰到阿尔巴才没有几个月(她是一九二三年三月来),而她心中对苏沙的记忆犹新。现在她感到新的行动的复杂,并不断地要面对自我的陶成,但立刻她发现会祖是一切思想的中心,她知道也愿意如此,可是与之相处是困难的,有时是痛苦的。在她的考验中,她回想阿尔斯的本堂维亚奈,而发现他长途的朝圣和辛苦的读书,不是如此超人性,假如和她做一个好修女和好导师相比的话。
最初的时候,当她看到修女们奇怪而有点失落的眼光时很痛苦,可是没有什么可以使她的目光暗淡的,她始终保持梅而珞家族那种晶亮的目光。对雅培理的命令,她常以静默而又开放的服从来答应,而在自己心中保持心灵的激动。关于主徒修女会一事,她的服从是相当积极的分担修会初创的计画,虽然雅神父选了他所要的修女,但为了面对未来的实现,她很注意良好的态度,而其它在神父身边的人却无法忍受,可是戴格兰可以。她不但要成功地度过,而且要面对火山浓浆般的生活行事而不溶化。而会祖知道她将治理,他认识她的才干和毅力,他知道卡斯塔尼笃的出色裁缝已走了很长的路,知道在基艾沙神父的学校「使她的心思理念向往人灵」。在一九五四年她以第三人称承认这些事实:「她为会祖来说一直是帮手:①要陶成圣保禄孝女会修女;②使修女们开始特殊的使徒事业:③克服许多棘手的问题;④成立主徒修女会及善牧修女会,大力帮助它们的诞生、成长及两个会的批准;支持它们,给予建议和经济援助。她做了牺牲,但是两个修会都表示感激和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