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耶稣是医治者,他有医治的「处方」,而处方可在圣经中找到。主耶稣每次医治都有教导相随,他不会医治好人的病痛就算了,他会利用每个机会教导其门徒。每天我在祈祷中与主同行,他有关其医治服务的教导也越来越多。他使我更有效的成为他工作的工具。当我开始医病服务时,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其中一件别人常问我,我也问自己的事是:“有时你为人祈祷,但其病仍不得愈,这是为什么?当人死了,当主回应祈祷的结果是有人被主接引回天乡时,你又如何安慰那些怀抱希望且为之祈祷的死者亲属呢?”
从类似经验中,我学得医病的定义。时至今日,每当有人问及医病服务时,我即以此答复之。
对天主说:“好!”
几年前,一位九岁小女孩的父亲来见我,他非常心痛,这是他们唯一的孩子,然而,这孩子却因白血病濒临死亡的边缘。她听说我为主所重用,带给白血病人主的医治,尤其是儿童。
他绝望地说:“我试尽一切方法,均告失败,我甚至试过主耶主耶稣也没办法,现在交给你了。”稣,
我回答说:“如你忘记我只为主耶稣工作,我只是其器皿,你将再次失望。”
我随他来到医院,希望自己至少能提供安慰。在医院里,小女孩极其痛苦且垂死地躺在病床上。我双膝跪倒,执起孩子的手:通过那小手,我感受到女孩传达给我的意念:“我不需医治,但我爸需要,我很高兴能离世。”
我决定必须与他父亲谈谈,因为他尝试勉强我告诉他,他的女儿是可治愈的,这是他真正想听的。如果璞蕊修女这么说,可以使他感觉很好。
我跪在床边,我希望自己能说:“她可以依你所愿痊愈。”然而,如果我这么说,我是以主自居了。我的立场应是让同情心为我代言,同情心是好的,但其不可逾分而为替主代言的角色。
我与女孩的父亲走出病房,进入等待室,与其夫妇交换意见。我牵着他们的手说:“我很想告诉你们,玛丽可依你们所痊愈,但我不知她如何可得治愈。我知道主耶稣爱你们,更爱玛丽,他不愿使你们失望。他会赐予你们所需之力量,而他也会以他认为最好的方式治疗玛丽。”
当我跟他们谈这些时,他们不能接受我的说法,且不太高兴,我离开了医院。我心里真想医治玛丽,但我明白我做不到。类此你不能做你想做之事的认知,正说明你不过是工具,你无法掌握本由天主掌握之事。
人们常表现得好像人可以驱使天主做人要他做的事情。如果你真如此相信,或所求为正当,或你信心够大,天主必为你成就。然而,藉上述经验,天主不会为配合我们而改变,是我们在祈祷的过程中,藉祈祷改变自己以嵌入天主的旨意中。
当我们明白这些,我们才能接受困境,因天主供应力量、恩典及先见,祂将更清楚地彰显祂的旨意。
我去医院的第三天,玛丽父母来电话告知其女已亡,我立刻想到:“我最好去探视他们,他们一定非常伤心。”我永远记得躺在棺材里的那位美丽小女孩,棺材摆在灵堂中,她父母肃立一旁。玛丽的父亲走过来,紧抱着我,说:“璞蕊修女,我要感谢你。”他回过头,伸手指向他小女孩说:“如你所知,我现在明白医病不能照我的方式为之,而应向天主的方式说“好”,以获得力量与恩典。我也想通了,小玛丽不是我们的,她是天主的,只是赐给我们,由我们教养、爱及照顾;我是谁,岂能要天主做什么呢?”
“但是,”他说:“我想告诉你,两天前我还无法接受这些观念她死前一小时,我不能接受这一切。现在我懂了,天主不会现在赐我们力量去面对一个月或两周后的某件事情,他会在我们正需要时赐我们力量。我只是想谢谢你,玛丽已痊愈了,而且也进了天国,但我这个做父亲却活着以宣讲天主力量的美好及天主回应人们的祈祷。”
他的一段话正说明了医病的真义,医病就是向天主说:“好!只要我们为主儿女向他说:“好!”我们就永不会受伤害。天主永不会在我们生命中作伤害我们的事。天主是爱。唯当我们抗拒、悖离天主,对天主说“不”时,我们才自我伤害。
我自觉自己医病服事的使命,就在于帮助人们在各种生命的路径中向天主说:“好!”正如我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必须向天主说:“好!”一样。
让我们看看主耶稣在世时如何为人医病,而当主耶稣为人医病时,人们的反应又是如何。圣经故事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他今日如何为人医病。此时的主与彼时的主完全一样,而今天的人与新约时代的人也没什么不同。
瘫子
一次,主耶稣正对满屋子的人说话,屋里人太多了,有些人甚至被挤到屋外的院子里。他们都来听以伟大医治者闻名的主耶稣说话。有些人有位瘫子朋友。很自然地,当他们听说有人可以医治瘫子时,像任何好朋友一样,他们决定带他来见主耶稣。因为他不良于行,所以朋友们抬他来见主耶稣。如你真爱某人,你应带其来就主耶稣。
圣经记载,当他们抵达时,屋里屋外都挤满了人,他们根本进不去;但他们并未离开。他们爬上屋顶,移开部分瓦片,然后将瘫子坠入屋内的主耶稣前。主耶稣应已注意眼前这人是个瘫子,他应已看到他瘫痪的双腿,这正是其朋友带其来见的原因,他们来不为别的,就是希望其朋友的腿能被治愈。
然而,当主耶稣看着他时,主耶稣所见远不止此,他看见最重要的一件事,即罪会造成最严重的灵性瘫痪。主耶稣一眼看进这人的灵魂,对他说:“你的罪已得赦免。”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他怎么有赦罪的权柄?”他是谁?怎么这样说话?”
这个圣经故事教导我,我们生命之所需是有优先顺序的,什
么更重要:瘫痪的双腿,抑或是灵性的医治?对你我而言,追求灵性的医治更为重要。如众所知,无数的金钱都为身体的医治花费;不错,天主也要我们运用资源找出治病的方法。然而相较之下,我们对付使灵性生病的罪所花的工夫就少
得多了。许多人来找我只为身体的医治,却对灵性的医治没有兴趣。有一次,有人打电话来告诉我他有条腿情况很差,我回复他:“我不但要为你的腿祈祷,也要为你灵性的治疗祈祷。”他说:“噢,不!没事儿。不要为灵性的医治操心,需要治疗的只是我的腿。”
我对他说:“你不需要你的腿引你进天国,但你确实需要一个健康的灵魂。”
人们总是不明白灵性治疗的需要,此即医病服务之危机所在。我们念兹在兹的、为之兴奋的就是身体的治疗,然而身体治疗只是导向灵性治疗及与主更亲密关系的表征。
有一次,一位绅士走进我的教室,那时我还在教书。他对我说:“修女,我太太整天对我唠叨,要我来找你,请你为她祈祷;她说你有医病的神恩,可以帮助她。但是我不相信你。我跟她说:“我完全不相信璞蕊修女有医病的神恩,我想她是假的,我压根儿不信她。”
他妻子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得去。她会帮助你的。”他一再反复他不相信我。
我记得我当时曾想,这个人能如此诚实,真是勇气可嘉。我对他说:“你不必相信我。圣经里没有记载你必须相信璞蕊。但是,你相信主耶稣吗?”
他讶异地说:“当然,我相信主耶稣。”
“那就好。我可以为你祈祷,你毋须相信我,只要相信主耶稣能医治你。”
然后我问他:“你有什么不舒服需要医治?
他说:“那是另外一回事。我跟我太太说,请一位修女祈祷实在是挺奇怪的。我的工作是在室外的,在佛州,在室外工作是奇热无比的,因此我常喝啤酒消暑。我爱喝啤酒,但我的胃不好,喝了就不舒服。请为我祈祷,使我每天能喝一二瓶啤酒解热。”当时,我记得曾这么想:“这也有祈祷的需要!然而,这对他来说,确是重要的。”于是,我为他祈祷了。边祈祷,我边觉得有趣,心想:“我曾为许多酒鬼戒酒祈祷,现在却为这人可以喝酒祈祷!”
在我为他祈祷时,我看见他被我的祈祷所感动。一段时间之后,我渐从他太太及他本人处得知,他有很严重的品德问题,虽然他以前未曾告诉我他的问题。相反的,对于他对他太太之所需,喝啤酒的问题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那人后来完全归向主了,其灵性生命所得到之医治不可思议。他变成对主有强烈献身的一个人,正如主耶稣对瘫子所做的,他同时医治好了瘫子的身与灵。
拿我自己的经历来说,我也是为了灵性的需要哀求主前。我的双腿像圣经里的那个瘫子一样,扭曲变形,但我最关心的不是腿而是灵魂。再次,主教导给我一个美好的功课,即不必把灵与体硬拆为二。
我不单求身体的治疗,因我以为灵魂比身体更为重要。主让我知道我可以为任何事祈祷,我也体认到我们许多病痛的根源均植于灵魂。
百夫长的仆人(玛八 5-13)
一位百夫长来见主耶稣,求他医治其仆人。主耶稣说:“我立刻就去。”百夫长脱口说:“噢,不!你不必去。我当不起祢我家里,只要祢说一句话,我仆人就会好了。”这节经文给我两个教导。其一是隔空治疗。有时候人们相信为病人祈祷时,一定要在病人身边与其一同祈祷。他们会说:“噢,唯有璞蕊修女能来,唯有璞蕊修女为病人覆手,奇迹才会发生。”人们这种想法常使我有罪恶感,因我不可能亲自到每个地方,为每一个人祈祷。这个圣经故事告诉我们,百夫长相信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请求主耶稣,而主耶稣是不受限制的。的确,主耶稣不受时空限制。天主无处不在,而如果我们相信主耶稣就是天主,则其能力是不受限制的,在祂没有距离。
这样的教导对我的医病服事帮助极大,我不再需要跑来跑去,到每个需要我帮助的病人身旁了;我可籍由电话服务人,在电话中为世界彼端的病人祈祷。我不在其身旁,但却可以与他们连合,正如那位百夫长一样。我们可属灵地一起来到主前,而治疗即可发生。几年前,我在墨西哥时,有一次到医院为一位患癌症的神父祈祷。神父病得非常非常重,我做了短祷,随即离开医院。第二天,我正对一群神父讲道,一位女士进场打断我:“我刚接到医院电话,那位神父快死了。”
乍闻之下,我立刻请在场所有神父一起为那位神父祷告。我不认为我所做的有什么了不起,请大家同声祈祷原极自然。
翌日早晨的每日读经正是百夫长的故事。当时负责读经的神父说出了他的感受:“当那位女士进来宣布神父快死时,我以为璞蕊修女会亲往探视神父。”
神父说他当时听见心里有声音说:“我不需要璞蕊修女到医院去,我需要你及璞蕊修女做的只是相信我的大能。他说他发觉他绝不能限制主耶稣对璞蕊修女之作为,后者只是前者的工具。当时天主要我做的,也就是我当时所做的--教导与神父分享。我不该因为自己的形体受限制于一处,就去限制天主。
一年后,我接到一位神父的电话:“璞蕊修女,我刚在一本墨西哥杂志上读到一篇美好的见证,你为其祈祷的那位神父已完全康复,且再度回到大学里教书了。”
他念了那篇见证给我听,在他念时,我似乎听见主说:“记住,因为你相信,你信任我,这神父的病就好了。”这好象是百夫长的
故事的翻版。另一次,我在苏格兰作医病服事。我对人们说,我每次都这么说,我没必要为每个人祈祷,我们都相信主耶稣在我们当中,我们都奉召成为爱的通道,真正医治我们的是天主对我们的爱。”我请大家为其所爱且不在现场的人祈祷:“求主耶稣伸展大能,触及他们,正如百夫长求主耶稣触及其仆人。”
现场有位妇人,他有位姐姐住爱尔兰,第二天要去医院切除癌细胞。这位妇人在苏格兰参加医病服务,为远在爱尔兰动手术的姐姐祈祷。同一时间,天主在爱尔兰为他姐姐开始作工。三周后,我在爱尔兰遇到那位妇女。她告诉我她并不知道她在苏格兰的姐姐曾为她祈祷,但在她进医院时发现肿瘤完全消失了,她痊愈了。这再次证明天主隔空医治的大能,我们决不能限制天主。这也是福音(玛八)同节圣经给我们的另一功课:代求的功效。百夫长是怎么做的呢?他来到主耶稣跟前,为其仆人代求,他求主耶稣医治他。这也是一个吾人所需之伟大的、求则信的典范丽姿姑妈是我生命中重要的灵感及喜悦的泉源。她告诉我一个故事。一位女士到她爱尔兰的家找我,我不在,于是丽姿姑妈决定自己对她讲道。这位女士像别人一样,问姿姑妈:“修女在吗?
姑妈回答:“修女不在,但你不需要非见她不可,你只要写下祈祷意向,她会向主耶稣为你的祈祷意向转求。”这位女士说“好,给我一本簿子。”
他开始写。屋外有两巴士的人,全是这位女士从爱尔兰另一地带来的。于是,巴士里的人就对著巴士窗户叫出他们的祈祷意向她则站了一个半小时,一一记下他们的祈祷意向。“巴蒂,你那里不舒服?玛丽,你怎么了?
丽姿姑妈站在那儿稍感不耐,对那位女士说:“你知道吗?你应自己对天主说,你应自己求主耶稣,以及为人转求。”那女士注视著丽姿姑妈,说:“转求?对天主说?我已经对天主说四十年,他从不听我说!”丽姿姑妈回答她的话说:“也许你与天主说话的方式不对。”
那女士说“我只知道一种方式,你知道其他方式吗?后来丽姿姑妈告诉我:“唉!你以后最好还是自己讲道吧!当她问我刚才那个问题时,我被问倒了。”
不是吗?很多人向天主说了四十年的话,而天主依然充耳不闻?但他们也从不倾听天主。
主耶稣必会回应我们,但也许不是立即回应。我们转求时不会立刻就获得答案。另有一故事告诉我们代求的重要性及我们对祈祷应如何坚持。
不久以前,我主领了一次夫妇避静,其间,一位男士来见我他由于严重的婚姻危机而伤心欲绝。他们夫妇之间毫无交集可言,尤有甚者,他握有证据显示其妻不贞,这使问题更加复杂。他请教过婚姻咨询商所获建议是,给其妻最后通谍,再不行,即离婚。
他感到为难,因为他不愿意以离婚收场。他已不知如何是好。我领他进入教堂,来到圣体柜前。天主要我转告他一句话:“情况会越来越糟,但也会越来越好。”对这位可怜的男士而言,这句话实在不具什么建设性。
我告诉他,婚姻的危机可视为对其信心的考验,有时候我们对祈祷及对另人的转求一定要坚持到底。我进一步解释,当我们为人代求时,天主对我们的生命也会做工,而我们也应相信奇迹会发
生。持续祈祷的好处之一即会带来信心的成长。避静结束后,他有几次远行,但常打电话给我,请我为他祷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他:“持续祈祷,永不绝望。”他说:“我爱我太太。”他感到天主不希望他走出他妻子的生命,而他们的婚姻是在教堂里被祝福的,是籍由婚配圣事完成的。然而,所有他找过的婚姻顾问都要他离开他太太。每次他跟我谈,我都会鼓励他不要放弃。我提醒他,对相信的人来说,主耶稣是无
所不能的。我向他强调:“对一直拒绝你的人认同确属难事,但你可向主耶稣认同。即使今天,我们总是回绝主耶稣,但他仍爱我们,他对我们的爱不会停止。你全力挽救你的婚姻,却无能为力。但你可求主耶稣赐你超自然的力量,这也许不会涤除你遭拒的苦痛;然而,你会获得坚持的力量。”
一天,他打电话给我:“璞蕊修女,我要感谢你,天主回应了我的祈祷。”
他接着与我分享了一段他们夫妇所拥有的美好属灵经历。一天傍晚,他俩正在铺床的时候,同感到天主的同在。
因为知道他太太的不贞,使他对他太太示爱的能力形成障碍,以致他已有一段时间与他太太之间没有性生活了。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天主以其大爱将他们包在一起,使他们曾经在初婚保有的爱再生。祂改变了他们。天主不但更新了他们的婚姻,也赏赐他圣神的各种恩赐。
那位男士说要来看我,而我当时正好在他住的城市,于是请其来见。他一见到就说:“璞蕊修女,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引人归主的指路标,我希望我这么说你不会介意。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每次在上班途中,我都感觉像是步向离婚法庭,心想,为什么我就该承受这一切?但每次与你谈话,你就把我扭向主耶稣。你虽没有与我同行,但你却告诉我主耶稣能做什么。今天我要感谢你,因为你对我的帮助就象指路标一样--它不能载我们去想去之处,但其却指出应走的方向。”
“我从中学习到两个功课”--他说:“第一:我不能视婚姻为当有之物,我爱我的太太,但我从未告诉她。第二:我不该低估祈祷的大能,因超自然的力量正由它而来。”
渐进的治疗
除非病痛立即、奇迹似地痊愈,否则一般人都认为祈祷未获回应。我的经验告诉我,天主医治的方法不止一端且自有其道理。通常他的医治都要历经一段时间,我称其为“渐进的治疗”。我亲眼见过几个类此感人的例子。有两段圣经与此呼应--谷八22-26及路一七 12-19。
玛尔谷福音第八章记载一位瞎子求主触摸他,主耶稣领他到村外,以唾沫敷其双眼,并为其覆手;然后主耶稣问:“能看见了吗?那人答说:“我看见了人,但他们像行走的树。”主耶稣再次触摸他,他就完全好了。
当我读到这段经节时,我自惴:“主耶稣是天主,他不须两次触摸他,他大可以一次就治好他。”真正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在我们祈祷的那一刻,虽然医治也许尚未完成,但渐进治疗已然开始。也许那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看人像行走的树,然后他才再回
来求主耶稣二度触摸以致完全痊愈。为什么主不在第一次就医治他呢?主耶稣并未解释,也许二次比一次更能使那瞎子亲近主,因两段式治疗确实使他再度寻求主耶稣。在他完全康复之后,圣经记载:“他看一切都清楚了。”此处是否意味他藉着更新后的属灵眼睛,看主耶稣也完全清楚了呢?在美国举行的一次研讨会中,一对夫妇带着他们的小男孩来见我,那叫“大卫”的小男孩长了脑瘤,医生说他只有七个月好活这对夫妇另有五、六个孩子,大家都为大卫伤心。
当我为他们祷告的时候,我明白他们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我身上:“只要璞蕊修女为我们祈祷,我们所需的一切都会得到回应,大卫也会复原。”
圣经里有许多故事记载人们来到主耶稣跟前为自己、家人或孩子祈求,我也向他们引用了其中的一些故事。
我说:“我可以祈祷,但大卫是你们的孩子,天主安排你们成为夫妇,并藉由他使大卫来到世界。你们回去,每天晚上为大卫的医治祈祷。”
那父亲对我说:“也许主耶稣不想医治他,也许这不是他的旨
意。”这种普遍的想法使很多人错觉以为不应为病痛得愈祈祷。对此我有两点看法。其一:天主的旨意总是需要传递,而天主的旨意必满有平安及力量,使人得以接受。有人以“那不是天主的旨意”作为逃避天主旨意的藉口,因为他们并不真正相信天主的能力。其二:他们害怕面对医治效果并未产生的结果,那是否意味:“我失败了吗?”他们当然没有失败,只是一些对信心影响医治效应的错误观念有以致之。
我对这夫妇俩说:“先暂时别管天主旨意,如果现在主耶稣站在你跟前,你要为大卫求什么?”作母亲的说:“噢,我要求主耶稣治愈大卫,因为我爱他。”
“那么”,我说:“你就求主耶稣治愈他,每天求。难道主耶稣的旨意要你为他打点吗?那么多奇迹都发生了。你只要确确实实地告诉他你的感受,告诉他你爱大卫,求医治大卫。”许多人都求主耶稣一件事情,心里却又想着另一件事情。他们认为必须说些主耶稣爱听话,取悦他。你不需取悦他,反正他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
主耶稣真正希望的是我们每一个都活生生地与他联系,因他
慈悲为怀,爱我们也知道我们的苦楚。主耶稣知道我们的感受,他知道为人父母者对子女的爱,他知道不正常的父母才会说:“天主来拿我的孩子吧!因为他是祢的。在适当的时机,主耶稣会赐给父母所需之力量,但作父母的也要为孩子医治之需不停的代求。我们对祈祷的教导是不住地敲门,坚持到底。
我要这对夫妇回家,每晚为大卫祈祷,集合全家大小的力量通力祈祷。
那位父亲对我说:“修女,我们对祈祷不太在行。”
我说:“只要向主耶稣说话即可。即使是说我们的天父。圣母玛丽亚也可以。把孩子们集合起来,求主耶稣医治大卫,告诉主耶稣大家都爱大卫。祈祷时,为大卫覆手。”
我解释给他们听,父亲乃一家之主,有祝福子女的能力,故应为子女祈祷,作母亲者亦同。两年多之后,我遇到那位父亲,自勉其一起为大卫祈祷后,久未谋面。
他说:“修女,我要告诉你一个美丽的故事。”他告诉我,他们那天回家后,全家每晚晚餐后一起为大卫祈祷,祈祷未完成,安也不能离开。
一家大小一起求主耶稣医治大卫。他们发现孩子们在祈祷时并无困难。
几个月过去了,大卫的脑瘤持续生长,父亲渐渐沮丧。他说:“根本没用。”他期待奇迹立即发生,但其妻却自坚持。她说:“不继续祈祷,让我们继续祈祷。”
突然,他们恍然七个月已过,大卫仍然活着。脑瘤长归长,但大卫并没有瞎。他们发现过去这段时间,他们目光的焦距只停留在持续生长的脑瘤身上。
十六个多月之后,脑瘤成长渐缓,他们持续祈祷,脑瘤持续缩小,直到完全消失。医生也亲眼目睹。
父亲对我说:“璞蕊修女,我要告诉你大卫痊愈之后的事。医生说:不管你们在做些什么,继续做下去,有效果,你们做得很好。“那时候我明白了,孩子们在那两年中也有转变。要是大卫的病一下子就好了,其它的孩子们也不会有变化了。他说,甚至大卫的病好了之后,他们的祈祷习惯仍然维持,晚饭后的祈祷已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觉得一家人一起祈祷非常美好。
这是渐进治疗的最佳典范。我们所求恐怕不能立即得到,但主依其时间表治疗,因为他要依序供应我们生命所需。我们祈祷时,天主不会改变,而是祈祷改变我们,正如上例所示,祈祷把本来并不亲密的家庭变成爱主互爱的家庭。路一七12-19 记载主耶稣治好十个麻疯病人的故事。圣经楚记载「在他们被治疗的途中」,我们不知他们「被治疗的路途」有多远,有可能数周或甚而数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病不是「当时就好」的。他们离开主耶稣之后,才发现自己痊愈了,但其中只有一人记得再回去感谢主耶稣,别人都忘了;只有一人能克服主耶稣之医治动作到痊愈间之时空差距。
我们是否经常如此呢?为某事祈祷,待得到回应之后,又忘记感谢了。我们忘记天主回应了我们的祈祷,因天主没有在我们祈祷时立即回应。
我们生活在即溶咖啡,即溶茶及拍立得的时代,似乎一切都要求速效,对天主亦复如此。我们以为天主若不立即给我们想要的,他就是完全不想给。
有些人说,如你求医治,你应在求的时候就公开宣布。举例来说,如我为某人头痛祈祷,有些人相信,必须先宣称每人头痛已然痊愈,其头痛才会好,这只是撒谎的光荣话罢了。如果某人头仍痛,则其头痛的确尚未痊愈,以我个人的经验来说,主有时也立即治疗。究竟是立即治疗或是渐进治疗,主自有定夺。我可以这么说。我相信医治有两种,对我来说,即时发生者谓之奇迹,渐进的才是医治,而医治需藉助药物、手术、及持续的祈祷。
有一次我与凯文神父在澳洲一起主领避静。在那儿我遇见一位修女,她因小儿麻痹症而不良于行。她的双腿装着固定支架。凯文神父主持傅油圣事之后,她在教堂里坐了八小时。在那八小时中,她坐在同一位置,她整个身体抖动不已,我很肯定她正开始经历渐进治疗。我走过去,说:“修女,天主正在医治你。”我后来在杂志里读到后续的报道,连续四个月,每当那位修女休息时,她整个身体就开始抖动。医生解释这种现象是她因小儿麻痹而萎缩的肌肉,组织开始恢复机能了。医生告诉她,她正在康复中,而其双腿的支架也除掉了。
医治并未在傅油当天发生,而是打从那一天开始、渐进。我最后一次听说这件事时,医治仍在持续进行。医生解释她的身体在天主祝福下正重建中。
有些人觉得很难相信这些事情,他们总是说:“只有当我亲眼看到奇迹,我才能相信。”
我有一次在日本带避静,一位爱尔兰神父对我说:“璞蕊,如果我看到奇迹,再要我相信就太容易了。”
我说:“神父,主每天早晨都用你呈现一个奇迹。”他说:“我知道你是指弥撒,你明白我意何指。唯如我眼见一
个人或残或瞎,被医痊愈,我才会轻易相信。”我说:“哎呀!神父,你以为那么容易相信吗?我看了好多人被医痊愈,但我不觉得见得多就容易相信。我仍需不住地祷告,而且我经常在面对病人时会想,这人的病如此严重,进而疑虑是否能治好他。”
他说:“噢,我想我不同,只要让我看见一个奇迹,我就会真正相信。”
三天后,法兰神父与另十二位耶稣会神父在房间里聚会,我就在那房间对神父讲道。当我走进去时,他们说:“璞蕊,来,与
我们一起祈祷。”我与他们一起祈祷。神父之中有一位年长的法国神父,他有条腿患了极严重的坏疽病,医生说那腿非截肢不可。他跟医生说,让他先来避静,避静之后他再截肢。
法兰神父因此邀大家一起为其得医治祈祷。
翌日早晨,我们正要用早餐。那位法国神父来找我,用手势表达他的意思,比手划脚地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心。我不会法语,也不会日语,我只是看着他。我心里笑着说:“这可怜的老头儿是得了心脏病,还是发神经了。”然后我就走开了。那神父卷起裤管冲进餐厅,他让每个人看见,他的腿完全好了。
我那爱尔兰同乡神父坐在我旁边第三个位置,我看看他,说:“神父,你上次不是说要看奇迹吗?今天这个奇迹就是为你预备的。”神父看着他,再看看我,说:“哇!我的天啊!真令人难以置信!他真患有坏疽病吗?我说:“看吧,神父,亲眼看到了还是不容易相信我想这个故事的教训,在显示有信心者不需眼见。